爱人同志 - 分卷阅读1
爱人同志
1979年的冬夜,一位旅美华侨回国寻找当年的爱人
慎一心
发表于16小时前 修改于15小时前
原创小说 - BL - 中篇 - 完结
正剧 - 现代 - 狗血 - 战争
暗恋
“每一次闭上了眼就想到了你,你像一句美丽的口号挥不去。在这批判斗争的世界里,每个人都要学习保护自己。请你相信我的忠贞,爱人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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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珵直和乔玦和当年岭南大学的同窗,是同窗,也是志趣相投的恋人。广州沦陷,岭大迁去香港,师生在香港大学借地上课,港大的医学生王彦石也暗恋着乔玦。后来香港被日本人攻占,岭大再度迁移,北迁韶关。然而关珵直和乔玦以及其他同志却决定留在广州成立地下报社支持抗日……一九四九年的时候,豪富大资本家之子的关珵直最终决定远走美国,乔玦却决心留在大陆投身新中国的文艺事业,建设国家。关珵直走后,在接下来大陆三十年政治动荡中,陪伴乔玦的竟是当年默默暗恋他的、看似平庸不起眼的王彦石。然而,王彦石因为其香港人身份,在那十年中被打成阶级敌人、港台特务,最终被关入监狱,革委会试图给他定下一桩冤罪将其枪毙……
三十年后,中国改革开放,关珵直回到了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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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横跨三十年的三角恋故事,已完结,此文有HE和BE两个版本,可酌情观看。
(PS:角色的某些想法和言行与其出身、经历、性格有关,与作者本人观点无关……)
上海飞广州,刚落飞机,甚至没在东方宾馆小憩个把钟,关珵直连忙叫了车,顺着秘书查来的地址找到眼前这栋筒子楼。
落照淡金,矮围墙上漆着红底白字的一行大标语:跟随华主席进行新的长征。
他捏着那张已被汗湿的纸条,难以置信乔玦如今竟住在这种地方。筒子楼纵横几列,墙皮剥落,钢筋隐约,楼道内低垂一盏风雨飘摇的老灯。一户户灰濛的人家,如一只只火柴盒紧挨着,非人可居,似蜗居。他还记得三十年前那封信,它于一九四九的尾巴漂洋过海而来,雪白信笺上温文地排开一列列秀逸字迹:“珵直,你选择去美国真是件憾事,现在我们的国家改头换面了,海面升红日,光辉万丈……”转念间,他已想起纽约那群从中国旅游回来的小辈了,笑语吵闹,夹英夹中——“二叔,中国好落后,又脏,公厕里有蛆,同你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以后不信你的鬼话啦!”才过去三十年。竟过去三十年了。
与大人一般衣饰蓝灰的小童,见门口站着这样一位衣着洋派的老头,格子不跳了,花炮也不烧了,全都好奇地望向他。他们见这老先生走两步便停下来整整自己的衣领鬓发,怪好笑的。
确实如此,关珵直原是将手插在黑呢大衣口袋里,忽伸手来检查一番自己已修整得十分妥帖的发鬓与胡髭,忧心是否有哪根发丝乱了,又在地上的水坑前低头凝望,细察哪一缕白鬓染得还不够黑。广州真是全变了,他还记得他年轻时广州的冬不是这么个颜色的,从前岁末供花,吊钟水仙花开如雪,烟云芬芳,丽人穿花迤逦行,有洋装也有旗袍,墨绿、苔青、桃粉、石榴红,外罩各色裘衣,银灰、浅驼、黑金、可可棕……不像如今,全是中山装的灰和同志装的蓝……一切都脏了,旧了。关珵直看着灰簇簇进出筒子楼的一二男女,心中欷歔,又在楼底下来回踱着步,思虑待会要怎样扣响二楼七号室的门。
他不惯上别人家作客,老了是,年轻时也是。那日子战乱,岭大南迁,在香港念书时一众诗社同仁谋划什么活动,都是上他家高筑于寿臣山道的别墅去。
同窗们自峨峨立着雪白希腊柱的四边回廊而入,拾级上二楼客室,十数缕激涌的思想一下汇聚在那华美的客室里,少年英爽,仗剑去国,谈内地变局、谈汪伪政府……国事家事天下事在青春的语调中高升、回旋,从卷草花纹的桃花心木落地钟荡到铅条嵌彩色玻璃的窗上。末尾,白襟衫的嫲姐托出一盒丹麦的什锦曲奇出来,配一壶煮得浓酽的咖啡分发众人,连咖啡杯都是路易十六遗风的古董。这群广州沦陷后流亡而来的年轻人在港大的校园中借地上课,个个好不憋屈,多得关家产业遍布省港南洋,全仗关珵直,众人才有了个互诉衷肠之所。故一群高论匡救河山的青年男女,皆以他为中心。做东道主最好,一切尽在掌中,立于光环中央一般。若是乔玦来美国便好了,听闻有华侨的家属接应,申请出国不难。乔玦来美国该有多好,他在纽约的置业远比香港老宅更美丽,最要紧是美国寓所里的钢琴音色更纯,乔玦必定心喜。乔玦最善弹贝多芬,他真想念从前与乔玦四手联弹暴风雨和黎明的光景,在美国,他能将乔玦招待,不、照顾得很好……
只不过四手联弹,是怕自己弹不动了。多久没弹过贝多芬了,早已将那乐谱忘却。年轻时多么痴醉这位乐圣,老了,倒嫌贝多芬太有情、太激昂,浪漫主义。说来好笑,调钢琴的人定期上门,钢琴却从未弹过,在他这孤寡之人的家中音乐是禁品。怕听旧曲忆旧人。唯有侄子侄女上门作客,那套纯粹摆设的玛田音响才难得出山,放披头士、滚石……对于那摩登的音乐,他欣赏不来,业已无心去学如何欣赏,不过老来寂寥,想看孩子们的笑脸。
当年那群岭大同窗多数已面目模糊了,惟独乔玦雪白清俊的面容还时时跃到他眼前。乔玦是外系的,此前与他并不相熟,初到他家时开玩笑说能否借他家中钢琴一解琴瘾,一支月光弹毕,二人这才相识起来。
寿臣山道那幢老宅里的琴是关珵直母亲的琴,入夏,乌黑的钢琴便摆上一玻璃瓶白茉莉。做子女的,上学放学不经意一瞥,只知道母亲琴上摆花罢了,哪知那甚么花?香港天热,蓬蓬花香在那仲夏夜里蒸郁着,关珵直此前却从未闻见过那茉莉的香气,直到那天乔玦来了,他才惊觉原来琴曲中有一股鲜甜的香。多少年过去了,乔玦指下轻柔纯净的月光曲仍是他梦中的背景音。那时月光最痴心的听众除了他,还有一个王彦石。
王彦石在他记忆中也面容不清了,一个港岛的台山移民,他匀不出多少心力记这么一个人。他只记得王彦石是个寡言的大高个,总在他们面前闹笑话——他生日宴上王彦石穿了一件不知辗转过几手的白西装来,袖口沾着片洗不掉的茄汁同沙司印子,他一眼便知是旧衣店淘来的富贵人家垃圾。不知谁说王彦石在美国有许多阔亲戚,原来不过是从前偷渡去美国的洗衣工。卖猪仔去美国的中国人,上岸是要被拿消防水管消毒一样冲喷一遍的!还有王彦石那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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