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 - 分卷阅读74
块被捏了下来。
原来,是棉花糖做的小熊。
她舍不得吃掉小熊的耳朵,粘又粘不回去,急得直掉眼泪,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姜霓皱眉,渐渐从睡梦中清醒。背后冷汗涔涔,下腹翻涌着不适感,她像被泡在一汪冷水里。
“怎么了?”
秦砚的声音响起,人也起身,沙发上的被子滑落。
姜霓皱眉,喃喃开口,“肚子疼……”
身边的床垫软下去一块,秦砚探上她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
“疼得厉害?”
“还好。”姜霓蜷着身子,用毛绒小熊抵着小腹,可似乎于事无补。
“你忍一下,我去买点——”
秦砚起身,话还没说完,就被姜霓攥住了T恤的下摆。姜霓睁开眼睛,乌黑湿亮的一双眸子,“不用。”
她声音很小,像是幼兽。
“你……陪我待会儿。”
秦砚又重新在床边坐下,他倚在床头,揉了揉姜霓的发顶。
身边传来温热,姜霓本能靠近,整个人蹭到他身边,汲取热源。
“都说让你少吃一点,这下……”训诫的话没能说完,秦砚又摸了摸姜霓的额头,“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
“不舒服就要说,不要逞强。”
“你好啰嗦。”
“……”
秦砚的掌心异常温热,是姜霓贪恋和渴求的温度。她又靠近了一点,整个人窝在秦砚身边,隔着薄薄的衣料,温热清晰传递,缓解了身体的不适。
“秦砚,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因为我不自律,贪凉。”姜霓把脸埋在秦砚的身侧,声音软软的,没什么力气。
“要听实话吗?”
过分理智的男声,姜霓顿了一下,“你别回答了。”
秦砚轻笑,干脆将人半揽在身边,手掌捏着姜霓的脖颈,指腹轻轻扫过后颈细白的皮肤。
姜霓被他指腹上的薄茧带起一层战栗,后颈本就是她的敏感带,平常连戴项链都不许别人碰。
秦砚却心无旁骛,掌心下滑,贴上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试图安抚她的不适,缓解痛感。
“秦砚。”
“嗯?”
“你为什么会去IAR啊?”
房间里一瞬的安静,姜霓知道,她踩在了秦砚的雷区上,但她其实只是想找一个话题,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姜霓揪着秦砚衣服的边,试图解释,“我没想探究你的……”
“你可以探究。”
认真而低淡的一句话。
姜霓攥着衣摆的噫哗手指收紧,秦砚沉缓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那年在川西遇见我的时候,我刚刚执行完一次任务。任务涉密,我没办法讲给你听。”
姜霓低嗯了一声,这不是重点。
“我当时的战友,一个刚刚过了二十岁生日的男孩子,在那次任务中牺牲。”
秦砚微顿,思绪像是走远。
滇南沼气深重的密林,宁伟浑身是血,和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唇边还努力牵起笑。
他说,“哥……帮我,照顾……照顾好,小崽子……”
除了秦砚,宁伟最亲近的便是一只半岁大的拉布拉多。
宁伟给小狗崽取名宁崽,叫它“小崽子”。
那次任务,因为有人激进执行,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秦砚作为队长,担下了所有的责任。
他很长一段时间失眠、酗酒,一天能抽五六包烟。宋尉行问他是什么开始抽烟的,就是那个时候。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受伤的战友,血淋淋的黑松林,和宁伟最后含笑的嘱托。
他像是被拉入了一个无边深渊,梦魇不断。
后来,军区领导给他放了假,他一个人驱车去了川西散心。
寂静的酒店房间里,秦砚的思绪被拉回。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有六岁,个子很小,正在被一群大男孩欺负。我是后来才知道,他是那附近孤儿院的孩子,生下来就被人丢弃在孤儿院的门口。”
秦砚告诉姜霓,那之后,他便时常去孤儿院看宁伟,给他带书带玩具,给他讲各种新奇有趣的事。他们成了最好的朋友,亲如兄弟。
再后来,他去读了军校,宁伟在电话跟他说,“哥,我想去当兵。”
言出必行,秦砚从军校毕业的那一年,宁伟直接参军,又因为机缘巧合,他们从朋友变成了战友。
宁伟告诉身边的人:打小,我就想成为砚哥那样的人,好男儿,就应该保家卫国!
秦砚轻抚着姜霓的后背,声线有些发涩,“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姜霓听懂了。
因为过不去这一关,秦砚最终选择了离开部队,去IAR。
秦砚闭上眼,“他跟着我走了这条路,送了命,而我,却成了逃兵。”
“不是的。”姜霓打断秦砚的话。
雨夜寒凉,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秦砚。光是声音,就让姜霓感知到无边的荒凉。
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也不是硬如钢甲。他一样有弱点,有软肋,有脆弱的时候,会自我怀疑,甚至自贬自弃。
原来,那年在川西,也是他人生里很糟糕的一段时光么。
姜霓伸手,环上秦砚的腰,“不是的,你很好。”
她有点后悔了,她真的是选择了一个很糟糕的话题。
“秦砚,我们聊点别的?”
“肚子还疼吗?”
姜霓抬头,于黑暗里捕捉秦砚的眼睛,“疼……”
她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娇意,“你能不能,帮我捂捂。”
也不等秦砚回答,姜霓直接抓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小腹,“捂捂,就不疼了。”
捂捂,他就不会想那些难过的事情了。
掌心触上柔软滑凉的真丝,秦砚喉结轻滚,贴着姜霓的小腹,“嗯。”
姜霓感受到了温热,不同于体温的微灼,熨帖着皮肤,缓解了痉挛带来的疼痛。
此情此景,就真的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姜霓忽而笑出声,看着秦砚。
秦砚的手掌轻轻地揉着,“笑什么?”
“像不像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一间小房间,我肚子疼,哭鼻子,你帮我用手捂着。”
“不像。”
“嗯?哪里不像?”
“你那会儿可比现在娇气多了,丁点大的事情就闹腾。”
“秦砚!”姜霓低喝。
秦砚轻笑,声线低下来,“那时候,那个小旅馆,比这个条件都差。床一晃,就……”
空气倏然凝滞。
隔壁传来吱呀的响声。
姜霓和秦砚皆是一僵。
小镇酒店的隔音果然很差,两人缄默不语,吱呀声变得异常清晰。
姜霓捏着秦砚的T恤边,指尖收紧。
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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