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阳鸟 - 分卷阅读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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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不在,起码戚晚近来的感受非常明显,就好比说,在她以为母亲安闲是强势的同时,却又感受到安闲对张大丰的“顺服”——好像食物链就这样铸造了。
  戚晚看了余钺好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抬脚往家的方向走。
  余钺跟上她,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
  戚晚有点懒得应酬他,却不想太轻易放过他,打算到了家门口再问他是不是在追她,然后毫不客气地拒绝,让他白跑一趟。
  这样的恶意,似乎浓缩了她所有对男性族群的厌恶,正好余钺送上门来,成了“祭品”。
  但戚晚并不管这些,她只想将憋了一晚上的恶心发泄干净。
  然而之后的结局却出乎她的预料。
  当余钺将戚晚送到家门口时,戚晚已经扬起笑容,正准备先道谢再询问他的意图,余钺却侧着身,目光越过她,直直朝巷子口看。
  戚晚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顺着看过去。
  直到余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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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人没有跟过来,他们只跟到隔壁街。”
  戚晚:“?”
  余钺又看向戚晚:“你以后出入要小心,回家跟家里人说一下,以后不要这么晚外出。如果一定要出去,不要一个人。”
  戚晚终于忍不住问:“你在说什么?”
  余钺反问:“一直有几个人跟着你,你一点警觉都没有么?”
  戚晚摇头,她光顾着照顾生理上的不适,怎么会注意到这些:“是什么人?”
  余钺:“不认识,像是小混混。你得罪人了?”
  戚晚下意识摇头,同时想到两个“选项”,一个是张大丰的人护送她回家,另一个则是前几天被她们合力反击的那个男生——她印象中,那个男生好像认识一些高中辍学的社会人。
  戚晚收回思路:“谢谢你送我回来。但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余钺:“你当时脸色那么差,我要是跟你说这些,你会不会当场晕倒?”
  戚晚没回答,只说:“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
  余钺:“嗯,记得跟家里人说。”
  戚晚:“再次谢谢,晚安。”
  余钺:“不用客气,晚安。”
  ……
  戚晚推门进屋,脑子里后知后觉地浮现一个念头——原来他不是故意强势,而是出于保护。
  人品高尚,有责任心,又爱管闲事。
  她们的生活中居然还有这样的男性。
  哦,他还未成年,没经过“熏陶”,没有生长在扭曲的家庭里,没机会长歪。
  但也许成年以后他也会变呢?
  就像郗晨那么排斥荞姐的工作,却在耳濡目染之下,学会了荞姐的一些本事。
  还有她,她那么恶心张大丰,鄙视母亲安闲的行为,却还是继承了他们的缺点,比如像母亲一样“顺从”张大丰,借此得到好处,或是像张大丰用照片威胁女人一样,提议辛念给那个男生留下“纪念照”。
  戚晚一边想着一边换了鞋,打算回房休息。
  恰好安闲从洗手间出来了,见到她就问:“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爸一直在找你。”
  戚晚皱起眉,因为“你爸”两个字。
  安闲真是越来越顺口了。
  “找我做什么?”
  戚晚从兜里摸出手机,她之前调成静音了。
  安闲:“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他关心你的身体,赶紧回电话给他。”
  戚晚没接话,径自回到房间。
  换做以前她一定不会回,但这一次,她在椅子上坐定片刻,很快改了主意。
  电话许久才有人接,而且周围环境很嘈杂。
  张大丰似乎一边说话一边移动,他那里很快就安静了:“我今晚走不开,让人到处找你,你怎么不接电话?”
  张大丰的声音里有一点关心的成分,但这并不能令戚晚对他改观。
  尤其是当她看到那张照片之后,她对以张大丰为形象代表的男性群体,彻底固定了某种认知——为满足私欲强占女性,物化女性,欲壑难填。
  但即便这样想,戚晚还不忘自己要利用张大丰的意图,于是幻想自己被安闲附身,拿出乖女儿的姿态说:“让您担心了,是我不好。我半路回去有点不舒服,在路边歇了会儿,刚好遇到一个同学,是他陪我回来的。”
  张大丰又关心起她的身体,但不管怎么说都说不到点子上,最后只说等他有空带她去医院。
  戚晚懒得跟他解释她是精神有问题,只问:“你刚才说你的人一直在找我,他们是不是跟了我一路?”
  张大丰说:“他们说没找到就回来了。怎么这么问?”
  戚晚:“哦,我的同学说,一直有几个人在后面跟着我们,好像是混社会的。”
  社会上的乌糟事张大丰颇有经验,他一听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却没有像余钺一样问她是否得罪了人,因他得罪的人更多。
  片刻沉默,张大丰说:“以后你再来我这里,我会让司机送你,必要的话再给你安排两个保镖。”
  戚晚:“不用这么夸张吧?”
  她的本意只是想狐假虎威,借张大丰的势力来告诉今晚那几个人,她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让他们放弃念头。
  但张大丰这么一搞,所有人都会怀疑她和张大丰的关系。
  张大丰却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我这里的人打交道,没关系,我让他们远远地跟着,万一有事他们会出面摆平,绝不会影响你。”
  戚晚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她还不打算拿自己的人身安全来赌。
  直到电话挂断,她都没有提起“郗晨”一个字。
  ……
  翌日,辛念请了半天假陪母亲去医院复诊拿药。
  午休时,只有戚晚和郗晨一起吃饭。
  两人走出饭堂,像过去一样闲聊。
  但戚晚没有提照片的事,更没有道出张大丰的动机,以及郗晨母亲荞姐的算盘。
  戚晚只这样问:“你去过夜阳天么?”
  如果张大丰要将郗晨卖掉,一定会经过夜阳天。
  郗晨说:“去过,昨晚就去了。”
  戚晚愣住:“昨晚你在夜阳天?”
  郗晨也站住脚:“嗯。”
  戚晚:“在做什么?”
  她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怔忪和警惕,前者是因为担心,后者则是出于害怕自己丢人的身世被知晓。
  郗晨:“学习。我妈在那边有个姐妹叫妃妃,她很会辅导功课,我这阵子都跟着她做试卷。”
  戚晚“哦”了声:“难怪你成绩变好了。”
  戚晚又问:“那除了学习,还有没有特别的事?”
  “是有一些事。”郗晨说:“但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问?”
  戚晚睁着眼睛编瞎话,说在学生会有个同学刚好看到郗晨去了夜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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