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 - 分卷阅读12
么还能说出拒绝的话呢。
傅舟延便这么走了,郁兰津每天都去那老渡口转悠,想起来自己与傅舟延的约定,只觉得这江水都快被自己望断了。
如此过了几日,闫程又约他看碟,说是他偷偷托在沿海那边打工的阿胡哥给自己捎回来的好东西。
郁兰津本提不起什么兴趣,射雕英雄传早看完了,傅舟延又走了,还有什么意思呢?可耐不住闫程软磨硬泡,这天傍晚从渡口回来,他便在岔路拐进了闫程家。
郁兰津给坐在坝子里纳凉的闫程阿婆问好,问她闫程在不在家,阿婆便半恼着说:“哪个晓得他整天在那屋里搞些啥子东西哦!”
他便猜是那张神秘的碟片,都没注意屋内隐隐约约的喘息声,走进去推开闫程的房间便问道:“你在看什么好看的?”
他话音刚落,那屏幕便戛然黑了,昏暗的房间里只听见闫程粗重的呼吸。
“我操,是你嗦郁兰津,啷个都不说声?”闫程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又提着裤子去把DVD机打开,“鸡巴都要遭你崽儿吓软。”
郁兰津还没觉出问题来,无辜地眨眨眼,走过去坐在闫程旁边,等那机器重新开始运作。
“岛国动作片,没见识过吧?”闫程说,可他到底也有点不好意思,挪挪屁股,往旁边坐了坐。
郁兰津感到很奇怪,便安静坐着,看到屏幕里面两个赤裸的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在干嘛,直到镜头移动给了私密部位的一个特写,男人女人的叫床声黏黏乎乎地混在一起,他才后知后觉地捂紧了双眼,尖叫了一声。
“啊!”
“你叫啥子叫!”
闫程很悲痛,没想到自己十八岁就得面临阳痿的危机。
郁兰津背过去,羞恼地问闫程:“你怎么看这个?”
闫程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情了,他站起来穿好裤子,一把将电视关掉,装成很懂的样子:“这很正常!我都18岁了!”
郁兰津又好奇起来,“那你那个过了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了那一点奇妙的男人尊严,闫程硬着头皮嚷嚷道:“那当然!”
他看郁兰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便作出很瞧不起的神态,“什么那个这个的,不就是操逼么!”
闫程眼珠一转,“你呢,你还是——处?”
郁兰津彻底不好意思了,登时站起来就跑,还撞到了门框,闫程叫他也不敢回头,一直跑到家门口心脏仍怦怦乱跳,汗水流了满背,傅舟延的身影一点一点在空白的大脑里具象化。
男人英俊的面容在梦里日渐清晰,汗水从额头上流向因为情欲拢起的眉头,他赤裸着伏在自己身上,凑在脖子边、耳朵边喘息……
“轰——”
已到了雷雨季,从层叠灰云中锤下的雷声隆隆作响,郁兰津一惊,立马停下了臆想。
暗淡的风吹散了汗,他又开始思念起傅舟延,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最后眷恋地瞥向山外,一转身进了门。
到傅舟延这个年纪,婚姻总是逃不掉的话题。为了没人来烦自己,往常出席家宴,他总会带着沈亭作为女伴,而这次佣人来询问座次安排时,他却只将她和沈家人坐在一起。
沈亭倒无所谓,端着酒杯晃到主桌来敬酒,被傅家爷爷问起便撒娇说和傅舟延吵架了。
傅老也懒得管这些年轻人的事,只说要沈亭等着自己教训傅舟延;沈亭哪里还敢应,吐吐舌头这件事便也过了。
临走前傅舟延送他们一家到大门口,沈亭还冲傅舟延眨眼,悄悄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傅舟延想起郁兰津心里就高兴,闻言只是笑,倒把沈亭吓了一大跳,连忙就跑了。
停留了快半个月,傅舟延才起身归程,颠簸两日,又到了这座村庄。
彼时已是傍晚,山里的麻雀正归巢,林间发出扑朔声响。柴火味和饭菜味缠着田间清新的草叶味道,引着收玉米的人们回家。
傅舟延依然在日尽时分踏上这座渡口,依然沿着小径一路往上,依然逆着人流而行——他要去山腰间的那处小院子接自己的兰津。
一路上村民给他问好,都叫他傅老师,笑着抱怨家里孩子皮得不行,询问开学的日期;又热情地从箩筐里拎出几节玉米要傅舟延拿去吃。
傅舟延摆摆手,说不要也不行,硬是塞到手里才算完;他也觉得挺好,内心轻快,看什么都是好的。
他保持着这样的好心情,一直到看见坐在院子里的郁明德。
傅舟延深深吸了口气,来带走别人心爱的小孙子,多少还是很紧张:“郁先生好,我来接兰津了。”
郁明德闻言瞪了他一眼,徐徐地抽完手指间夹着的烟,半晌才说:“你从渡口上来,没看见他?”这话刚说完,老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自你走后,郁兰津那小子早把那地方作根据地了!”
傅舟延没忍住笑了出来,不意外地又被郁明德瞪一眼,才泰然地说道:“那我回了,谢谢先生。”
“我会照顾好兰津。”他想了想,末了加上一句。
傅舟延这才走到自己家门,看见灯光从窗户漏出来,照亮了自己前方的路,也不掏钥匙,提着一把玉米敲门,等屋里的人来开。
如意料中,他听到屋内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啪”地一下,这扇门便应声而开,门后郁兰津美丽的脸映入眼里。
他拿着一块抹布,该是正在擦拭那些也许蒙上灰尘的家具——
“回来啦?”郁兰津看到他很惊喜,笑得眼睛弯弯,两颗俏皮的虎牙也毫不吝啬地露出来,“吃饭了吗?”
傅舟延低着头看他,也笑:“没呢。”
“那我给你下碗面?”
他突然为郁兰津而心动,伴随着心动而来的是没来由的安定,让人能有底气的敲门,然后回家。
第6章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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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黄昏四溢山林,暮色席卷而来,周围渐渐静了,凝结的、暧昧的气温黏在皮肤上。
傅舟延推着郁兰津退回屋里,又在身后带上了门,静静地看男孩一会儿,才伸手用拇指抚过郁兰津垂着的睫毛,沿着脸颊滑下去勾了一下他的下巴,继而轻声说:“好想亲你。”
“嗯?可以吗?”他这么说着,一边又用食指指背软软地刮了几下郁兰津的左颊。
郁兰津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这儿来了;他此刻只觉得痒,歪着脑袋躲傅舟延的手,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震得他脑袋疼。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终于抬起头来迎上傅舟延的目光,过于澎湃的心跳声快搅乱了大脑,十几天的孤单让过往积累了十几年的勇气都在这时喷涌出来。
郁兰津踮起脚,在傅舟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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