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 - 分卷阅读34
“不是……”一向言语组织能力极强的他这会却吞吐起来。“你爱人正好有个岗位缺人。”
听他这么一说,方才祝理那番旁敲侧击我就懂明白了。表哥应该是在觥筹交错间毛遂自荐,并且拿下了工作。
李元公司是他们行业的龙头,无论在里面混口饭吃还是当作跳板,对于念我表哥那个专业的人都是上选。其他人挤破头争的机会,表哥一顿饭功夫就搞定,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可那是从前。
眼下这个关口,我很难对此发自肺腑地替他高兴,相反,我的担忧居多。万一我跟李元日后有个什么,要说不会殃及表哥是不可能的。
我脸上的阴晴变化使表哥陷入难堪,他双颊壮志凌云的红晕悄然褪去,被不安替代。“怎么了?”他问,随后抢着说自己不是。“我疏忽了,我该先跟你打招呼的。”说着,又捋起腕间的红手串来。
事都成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头想想,表哥又不蠢,真有那天,及时跳槽就行。
我尽量让脸笑开。“怎么会,就是开心的事太多了,不知道该先乐哪个。”
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新店开门就火,我以为往后哪怕有烦心事,也是因为忙。接下去的两周也确实如此,新店带动老店,我算了笔账,前期投入应该会提早填补掉。
然而我是谁啊,我可是命运多舛的倒霉金穗。
新店开张后第二个周末,这天我睡到中午。最近太忙,加上心事重,前夜头疼脑热,吃了退烧药才睡着。
新店的店长就打来电话。开口第一句“老板,我们难保要上新闻了。”
我一听,上新闻,好事呀。可对方语气听起来似乎不是好事。
我一个死鱼挺立从床上扎起来。“发生什么了?”
“有个人来吃饭,发现了蟑螂,搞了投诉。店员是亲眼看见他自己放进去的,没肯赔钱,两边就吵起来,这客人还拍视频。”
人刚起,还不清醒,我反应了两秒钟。“监控呢?调监控啊。”
“……那地方照不到。”
我想起来了,当初程策派人来砸店,把有个地方线路搞坏了。后来赶着开张,那地方就偷懒没装摄像头。但我记得还有两个摄像头覆盖的画面是可以拼接出那个角落的。“人还在么?”
“在。”
“你们给他端杯饮料,好说歹说拖住他,我这就来。”
我下楼,身体都在爆发出冲呀的嘶吼。
阿姨今天家里有事,早早烧完两顿饭就走了。李沫吃完午饭,才放下筷子,就看见我冲锋陷阵般冲下去。
“穗……金哥。”他叫住我,纠正过好几次,他开口还是会习惯性误唤我小名。“怎么起来了?不是病了吗?”
我说我店里有急事,要跑一趟。
“那先吃点吧,会晕的。”他说着起身打了碗粥。
我刚起猛了,眼前金星乱撞。确实吃饱饭才有力气吵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接过碗,三碗不过岗地吨吨吨灌了下去。
李沫担忧地望着我。
赶到店里,不用人指点,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刁民。
我虽说我是穷山恶水里走出来的刁民,可跟眼前这人比,我就是刁民里的软蛋。刁民有刁民专门的面孔,刁民的表情寻常人做不出来,没那么长的牙,也没那么圆的眼睛。
既然这人带来了蟑螂,那就叫蟑螂队长,蟑螂队长免贵姓吕,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穿着倒挺体面,反衬得面相更凶了。
我先问了他好,又让店员为他续杯了饮料。蟑螂队长想来是吵掉了不少口水,咕噜咕噜又喝了个底朝天。喝完才向我发难:“你是什么经理?”
我说我是老板。
他愣了下,脸色略有和缓,口气还是很硬:“你们店里脏成这样,蟑螂乱爬,还不许人说?”他说着翘起一指禅,指着跟他争辩的我们店里的姑娘。“小姑娘个子小小,嘴倒是厉害。”
那小姑娘脸带着脖子都通红通红。
“吕先生,那这样吧。”我努力挤出微笑,最后呈现出龇牙的效果。“我跟店长带你去监控室调监控。你坐的地方是没装,还有两个位置装着,对照看还是能看见你这张桌,你刚才就在那边坐着,找到人不就行了。”
蟑螂队长一听,不干了。“怎么,你们还调查起我来了?”
是的,调查的就是你。“也是调查我们自己嘛。”我把牙齿用嘴皮子包起来,优化微笑。
调了十五分钟监控,终于从两个探头的画面中找到了分成两半的客人。
画面虽是裂开的,但画中人那宛如满级巫师下蛊般娴熟的召唤四害的手法依旧震撼人心。
这人盯着屏幕,脸都绿了。
“你那个视频发出去了没有?”我发问的口气谁听了都会叫我一声金sir。
他咬住发白的嘴唇不语。
“那就是已经发了。发哪儿了?微博?抖音?……好家伙,你她妈都发了?你真是……”我气笑,都不知该怎么骂他。“我给你salute!好吧?”我擒住他“来,这位好汉,咱们跑趟官府。”
事后我把监控录像和报警回单一并也发去了那两个平台。然而从警局出来,这件事已经发酵,还喜提热搜。毕竟,食品店不卫生被客人举报不算新鲜事,可店员“污蔑”客人自导自演属于少见的恶劣事件。
我们店里那个姑娘脸都没打码,从相貌到态度都被评论区抨击了个遍。
她哭得很厉害,我给她发了个大红包,让她带薪休假三天,她稍微才好些。
澄清发文被屏了好几次,买了热门才看见,这一通下来,导致热度根本比不过造谣发文。
出名了,出了个响当当的大名。
我气急败坏回到家,却发现我的好福气还在后头。
门一开,屋里就一股焦香扑鼻。我耸起鼻尖嗅了嗅,有什么东西烧坏了。“李沫你给我下来!”
李沫慌里慌张下楼的狼狈样,像极了从前我犯了错给我妈发现,我妈吼我现身,我仓促应战。
“你在炼丹吗?”我问他。没准还炼了只猴子。
从表情看,他这才想起厨房里有个大工程。
我们两人争先恐后地跑到厨房门口隔岸观火。只见炖补品的锅子叽里咕噜地不知在炼什么,而且那东西煮了很久,还搁着大火,锅盖下正在口吐白沫。
“我在……”他面红耳赤地摸着后脖子,“给你炖燕窝……”
我很感动,但希望他下次不要了,他这么一孝,把家都快孝没了。“烧东西以后还是要守在边上,你看,要是我迟到一步,家里要出事的。”他可以不必这么孝敬我,但这点简单的生活常识我觉得他得会。
“知道了,知道了。”他心虚又苦恼地叹气,“好好的燕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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