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 -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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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鸣沉吟片刻:“做兼职占用时间太长了,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我有个叔叔在银行上班,我可以帮你问问助学贷款的事情。你现在有钱吃饭吗?”
  “有的,不过明天我得去补办一张饭卡。”
  手机震了震,吴丰眠拿起来看了一眼:“哎呀,十一点了,我得走了,一会儿宿舍要关了。”
  邹鸣拍拍床,懒洋洋地笑:“你在这睡也不是不可以。”
  吴丰眠瞥他一眼,说算了。
  21.
  又是一早上满满当当的课程。教室最后挂了一个时钟,时不时地有人转头看。悦耳的下课铃声终于降临,在蠢蠢欲动的学生冲出教室之前,讲台上的老师推推眼镜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我再讲五分钟。”
  “啊啊啊——”
  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哀嚎。
  走廊上十八九岁的男孩女孩跑着叫着,搅动着一室不安定的心。白色粉笔画下最后一个数字,一句简单的“下课”是比流行歌姬的嗓音更迷人的存在。
  吴丰眠长出一口气,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再站起。身后递来一张饭卡:“我的那份和你一样,先刷我的卡。”他回头陷进邹鸣那双桃花眼里:“你不去吗?”
  邹鸣拍拍桌上成沓的作业本:“我要先去办公室一趟。”
  吴丰眠自己一个先去了食堂,打好两份饭,把饭卡往机器上一放,他被余额显示的“4503元”闪到了眼。机械女声报着数:“扣款,一十六元。”他估摸着这些钱够邹鸣在高复班吃两年饭。
  一手端一盘饭,吴丰眠好不容易找了个空位坐下,邹鸣就到了。
  吴丰眠:“8块,我转你。”
  “先吃饭。”
  吃完饭,吴丰眠要去补办饭卡,邹鸣却拉住了他。
  “你可以每天和我吃饭,用我的卡。”
  “我还没有穷到这个地步。”
  “不是的,”邹鸣放慢了语速,“你看到了吧,我卡里有很多钱,我就是吃到明年高考也吃不完。”他眨了两下眼,一副很狡黠的样子:“钱放着不动是会贬值的,你帮帮我,刷我的卡给我折现,我给你折扣,按月付,一个月200怎么样?”
  明明是吴丰眠占邹鸣的便宜,却被说成是吴丰眠帮邹鸣的忙。吴丰眠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呢。
  吴丰眠从这天开始几乎和邹鸣成了连体婴,上课是前后桌、吃饭是固定搭档,就连晚修后两个人都一起走,他甚至放了一些衣服在邹鸣那儿。
  高四学习压力大,他们倒没有每天都做“手工活”。有时候,吴丰眠把包一放就仰躺在邹鸣的床上发呆,一动不动,像是灵魂出窍。邹鸣问他在想什么,五分钟后才能等到一个语焉不详的回答。
  “你记不记得那一次我和你一块出去?”
  “哪一次?”
  “就那一次。”
  22.
  邹鸣很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
  他和邹鸣很少一块出去,如果“某一次”可以单独被拎出来称其为“那一次”的话,他想到的是他高二时追求语文课代表的那次。
  语文课代表袁橙橙是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喜欢白色,她有好多白色的鞋子、袜子、外套、连衣裙。邹鸣在圣诞节前夕约她去市里玩,理由是中央广场那天会有人工降雪,白色的,和她很配,一定不能错过。
  袁橙橙想去看雪,但她不想单独和邹鸣看雪,便旁敲侧击地问:“都有谁啊?小晴也要去,咱们可以搭伴。”
  邹鸣想到的第一个人选就是吴丰眠。
  邹鸣不是没有朋友,相反,他在班上人缘很好,很多男生都愿意和他玩。他只是不想把“追袁橙橙”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吴丰眠这样一个游离在班级外围的人则是一个绝佳选择。
  邹鸣后来回想起这件事,觉得自己实在是给了吴丰眠一些错误的信号,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喜欢他的。
  那天的中央广场有许多人,广场中央围起了一个圈,里头是正在旋转的白熊冰雕。九点钟开始降雪后,所有人都想要挤到里头去拍照。邹鸣特意带了胶片机,鼓励袁橙橙去合影。人群挤来挤去,很快他们两个人就和其他两个走散了。但邹鸣根本不在意,他只是在拍照的时候一边又一边地回忆他为表白撰写的稿件。
  那篇稿件用上了,但邹鸣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袁橙橙小心翼翼地问他:“那照片还可以给我吗?”
  邹鸣很努力地扯出一个笑:“没有关系,我还是会洗出来给你的。你到时候可以和我一起去拿,我还拍了很多吴丰眠和……咦?他们呢?”他终于意识到有人不见了。
  邹鸣和袁橙橙先找到了小晴,小晴想回家,两个女生便先行离开了。邹鸣在广场上漫无目标地找,终于在第二波雪下下来之前看见了远处路灯下冲他挥手的吴丰眠。
  这次的雪比之前的更大。雪花纷纷扬扬地飞着,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添上一份白。
  吴丰眠在雪中飞奔而来,他没有注意到邹鸣低落的情绪,只是特别兴奋地和他说:“这是我第一次看雪,也是我第一次过圣诞!我好开心!谢谢你!”
  后来发生的事情有点混乱,因为邹鸣喝酒了,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和吴丰眠躺在一张床上。


第5章 邹鸣【5】
  23.
  邹鸣是喝了酒,但他没有失忆。他知道昨天他是怎么和吴丰眠离开中央广场又是怎么进的酒吧。平安夜,到处都是人,酒保也没空细细盘问那两张稚嫩的面孔是否成年,便依照要求上了两杯长岛冰茶。
  吴丰眠傻乎乎地以为长岛冰茶真的是茶,毕竟无论是名字还是样子都太过有迷惑性。等他觉得不对时,已经有点晚了。
  邹鸣问:“你脖子上怎么有红点?”
  吴丰眠反应变得很慢:“啊——有点痒。”
  “什么?”酒吧的音乐开得很大,邹鸣没听清,他不得不得凑得很近,直到把耳朵放到吴丰眠嘴巴前面,“你再说一遍。”
  吴丰眠顺势抱住了他,挺起胸膛迫使对方的耳朵贴着他的胸口:“跳得很快,心脏。”
  那一刻,邹鸣在吵闹的音乐轰鸣声中确信自己听见了吴丰眠那不同寻常的、过于密集的心跳声。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酒保提醒邹鸣:“你朋友好像酒精过敏了。”
  邹鸣原本还有些昏沉,一听这话,赶紧扶着吴丰眠出了酒吧,打了辆车去医院。
  折腾到后半夜,两个人终于从医院出来。邹鸣问吴丰眠住在哪里,吴丰眠摇摇头说不想回家,于是邹鸣只得带着他去了附近管理不严的旅馆开房。
  小旅馆的卫生条件堪忧,邹鸣已经很累了,他打算不脱衣服囫囵一晚,但吴丰眠却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那个美术培训班超级远,宿舍的有个人脚特别臭,我就一个人出去住酒店。酒店特别破,和这个一模一样。你知道吗,我撞见过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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