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奴持刀重生 - 分卷阅读435
窗前,便抓住窗栏卸掉去势,半蹲在窗台前挥手。
“陛下,晚上好。”
即便知道他是来讨债似地求念珠,暴君的心也变得很软,他握住谢漆的手,想拉他进天泽宫:“好好好,外面下雪了,你进来。”
谢漆反拉住他的手指向窗外的雪景:“陛下,你看,今年的第一场雪。”
暴君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眺望出去,夜色与寒气都不重,小雪纷纷扬扬,挂在远飞檐、近植株,朦朦胧胧,飒飒如画。
“陛下,北境一般什么时候下雪呢?”
“比长洛早大半个月,这个时节,北境的雪花得有杯盏口那么大一片了。”
“那一定很冷吧。”
“很冷的,稍不注意就冻伤了。”
暴君轻声应着,展臂轻轻揽住了半蹲在窗台上的谢漆的肩背:“谢阁主,你真清瘦,你这样的在北境,就很省兽皮。”
“可我不矮。我以前的十六个小影奴,如今共有十个在北境述职,他们要是没有长高,比我还省布料呢。”
“你不想亲自去北境看看他们吗?”他凑近去,轻轻把下巴抵在谢漆后肩上,“谢大人,你别再惦记着讨念珠,别再想走了好吗?你看,你的大朋友小朋友都在这人世,你在这能飞能跳,多好啊,不要想走了好吗?”
“那不行。”谢漆温和道,开始平静又魔怔的恳求,“陛下,你能把那念珠给我吗?”
一个月了,这句话暴君听了许许多多次,谢漆温温静静的,他便也没有歇斯底里,逐渐习惯用和他同样温和的语气说话:“不能,我宁愿你跑去东境忙里忙外,也不想看你去异世送死。”
“不一定是送死的。”谢漆改蹲为坐,弓着背坐在窗台上,两条长腿微微晃着,脚踵磕着窗下宫墙,语气轻轻柔柔,“到了异世能见到高骊,什么都值得了。”
他的确是想见另一个高骊想疯了。
暴君鼻尖泛酸,抓着窗栏挨着谢漆翻上去,两人一起弓着背并坐窗台上,他更高些,不小心脑袋便磕到窗顶,唉哟唉哟地缩着脖子。
谢漆很快从衣服的里层里摸索出一个袖珍药瓶,飞快地把金疮药涂在他额头上:“现在好点了吗?”
“不怎么好。”暴君学着谢漆的模样,两条腿在半空中晃悠,“坏透了。”
谢漆伸长手接了雪花,捧到他面前给他看:“没有的事,自陛下来到这世界,一切都在变好。”
他伸手盖住谢漆的手,感受雪花消融的清凉:“可你不爱我,真心坏透了。要是你爱我,你就既不会想跑去东境,也不会想跑去异世了。不爱我也正常,是我糟糕透顶在前,才会有你不接受我在后,可我还是想着,只要我们相处的时间够长,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的吧?”
不等谢漆答话,他自顾自地絮絮起来:“谢漆,就像你曾说过的,我会在这里待很久很久,你爱着的那个高骊,我身上也有他的部分,有一天你会因爱他而爱我的。为什么要浪费现在这些时间呢,与其抗拒、远离我,你还不如早早和我在一起……你好犟啊,强迫不行怀柔不行,卖惨卖乖也不行,你就这么清楚地把我和他分割得明明白白。”
“人生不同,自是不一样。”谢漆温柔地握住他的手,牵引着伸出去沐雪,“你们确实有些地方是一样的,可惜截然相反的四年过去了,你们终究千差万别。我明白你因烟瘾而陷泥沼,也相信你戒除烟瘾后获新生,你会变得很好的,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陛下,我不要一个鲜活的容器,我要那个陪我蹚过低谷,伴我走上云端,见过我最糟糕也最完善之时的灵魂。”
夜色慢慢浓,小雪逐渐大,暴君握住谢漆的手伸回窗檐下,把积压了数十天的疑问低哑地问出来:“那你为何不求我……”
“我求了陛下一个月了。”谢漆笑道,“我求您把天命念珠给我,您不愿给,我待会还会再求的。”
“我是说……你为什么不求我用那颗念珠,回异世,把另一个……”暴君还未艰涩地说完,就被谢漆陡然压低的声音打断了。
“陛下,雪变大了。”
他抬头看谢漆的神情。
“你看,很快便会有一个霜雪皑皑的宫城。你说你更熟悉北境,北境以冰雪闻名,比起姹紫嫣红,你大约更习惯素白的冬雪,现在下雪了,你不抵触它了吧?你大可先熟悉长洛的冬季,再慢慢接受长洛的另外三季。”
谢漆左手微抖,并起二指按在颈间脉搏上,侧首朝他轻笑:“陛下,你会处在长洛的怀抱中,直到熟悉它如熟悉故乡的。”
暴君专注地看着他,觉得他既是在温柔的疯魔中,又在尖锐的清醒里。
他心想,是啊,谢漆怎么可能没想到更好的解法,一字不提,不过是想成全我。
成全我留在此世,无病无灾,无祸无虞。
所以他就只求自己去异世。
他放不下那个高骊,又何尝放得下我。
*
冬季日短夜长,时间不疾不徐地过去,一场又一场的冬雪簌簌落下,谢漆每夜惯例的恳求,暴君每夜惯例的拒绝。
谢漆开口前,暴君有期待,暴君回答前,谢漆亦期待。无望的希望便在这一问一答里每天如约而至,宿命的森冷严酷便也化成了一声声轻柔的问询与回复。
“能把那颗念珠给我吗?”
“不能哦。”
谢漆心中其实谈不上多少失望,他知道这是个无解的局。那颗天命念珠若是在七月七之前寻到,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现在终究是晚了。
他数次想进护国寺,入幻境寻找那位不死不灭的建武帝萧然鬼魂,但迈步刹那,总觉徒劳,害怕在萧然那里得来一个即便手握天命念珠,他也去不了异世的答案。
每天日出日落,行进行出,七情六欲蜷缩在心魂深处,不觉喜悲不感甘苦,他也只是在耗着时间。
谢漆的感情陷入无知无觉的空洞,可理智仍在,周遭有许多事都在往好的方向突飞猛进,桩桩件件,他都看得分明。
重阳节之后,暴君心志失控的抽疯次数慢慢减少,他身上的戾气正随着太平人间的时间流逝慢慢消失。他与周遭的人和善相处,攻克繁琐的政事,学着做一个尽量正常的凡人,也学着做一个责任重大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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