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巢 - 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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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让它把我全身升起的热度降下去。而他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要不断挑唆,他松松地踩在我的鞋上,脚趾在拨弄我的脚背,还试图在我的皮肤上写字。我在心中骂得脏极了,还不小心误伤了坐在我面前问我喝不喝再一杯橙汁的无辜母亲。
  此刻一个阴暗的计划在我心底现出雏形,我发誓一定要在他的某节重要大课那天往他身体里塞一个好东西,他既然这么喜欢被人看,这么喜欢玩刺激的,那我必然得给他这个机会才行。
  范世朝还在给我发消息,问我明天要不要和他一起做按摩。我对他心怀愧疚,他拿我当兄弟,我却在这里背叛他。明天,我明天有没有时间要取决于严栩安明天是不是打算放我走。
  目前看起来,严栩安真的没想要放过我。晚上我还是睡在我们的卧室,本来我们两个一人一张床清清白白,他半夜却往我的被子里钻。
  一张单人床早就睡不下两个男人,我被他挤得背对着他贴在墙上,他的下巴颏戳在我肩上,咬着我的耳朵说他还想要接吻。
  我不想理他,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胆子更大起来,舌头一直舔我的脖子,简直把我当作一支雪糕在咬。“你好香哦。”他还要发表感想。
  我现在确实很香,因为我用的是他的沐浴露,说是什么马鞭草,我只觉得是一块很甜的柠檬糖。我们身上是相同的味道,他说得让我觉得我也饿了,忍无可忍地翻身,一口咬上他的嘴唇。
  他喜欢接吻,我也喜欢。亲吻有它自己的一套语言,比如说嘴唇碰到脸颊是你好,碰到嘴唇是我愿意了解你,碰到舌头就多多少少和进一步的愿望有关。
  我的手越过他的肩膀往床头摸,我知道那里放着一包夹心果汁软糖,是他买给他自己吃的。我尝过一块,橙子味,也说不上好吃或者不好吃。我捏起一块咬开,把里面的糖浆涂到嘴唇上,掐他的腰示意他来舔。他听我的话,舌尖卷掉糖浆,又送还回我口中。“怎么样?”我含糊地问他,“甜不甜?”
  “另一个……”
  “嗯?”
  “另一个口味的……更好吃一点。”
  重点是这个吗?
  他在用说情话的语气挑选果汁软糖的口味,他是故意的,或者不是,我也分不清楚。我早就应该知道了,严栩安只是看着一个花瓶都深情。我真的拿他没办法,只能抓一把软糖,一颗颗找他说的另外一个口味,再故技重施一次。他说的不错,这是要比我们刚才吃的更好吃一点。
  折腾完一通后他什么都不要做了,只是想睡。嘴里还念着吃过糖要先去刷牙,身体却在床上倒着一动不动。“我关灯了。”床头的小夜灯他也要关上,他居然是真的想睡。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还能睡得着。他把我搞得完全清醒,自己居然要睡。我摇晃他的肩,揉他的腰,他都不睁开眼睛。
  然后我去摸他的手,我想到小时候我很羡慕他的手,修长的,有分明的骨节的,大人的手。我当然是用我九岁时的手在和他对比,当时我还怕我不会长大,永远是个小孩子那样肉团子一般的手。
  现在我的手比他的大了,虽然只是一点点,半个指甲左右。我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们正在十指相扣,他很享受地闭着眼睛让我玩他的手。他这双手握粉笔,敲论文,写教案,还他妈的被我弄了一手湿。我快要生出恋手癖了。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起码我们肯定算不得是在交往,打过一炮就算是交往的话,他交往过的人说不定得坐满整个教室。我不由得要想象那阶梯教室坐的全是他的前男友的盛况,上课前他们交头接耳,谈论的是老师的身体哪里最敏感。他在课上点名字要他们上黑板来答题,其实是在发号码牌,是今晚允许谁带他回家。
  现在我也有资格坐在教室里,一个刚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新生,一眼看去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我也不能确定老师会不会真的愿意比看其他人多看我一眼。或许他也真的只是拿我在填他失恋的空档——因为他的得意门生转投了其他人的麾下。
  好吧,也没有关系,我不在乎做第三第四第五。现在比赛不过才刚刚开始,之前碗池里的那些人在刚刚看到我的时候,也不觉得我有本事抢走他们的冠军和他们的女孩。我不喜欢输,在我的印象中,只要是我想要赢的时候,我就没有真的输给过谁。连我在美国的滑板教练都不相信我能在半年之内超过其他人三年的成果。
  所以说,所以说。
  我坐在教室里昂首挺胸,我周围那些人,暂时都还不会知道我要给他们造成多大的威胁。
  上课。严栩安对我们说。
  我们不再说话了,纷纷将视线集中到他身上。他开始打开花名册点名:Alvin,范世朝,许加宁。Alvin缺勤,范世朝已经不那么想再认真上他的课。只有我认真地答到。所以老师,以后我会是这间教室的第一名。哥哥,他们没有人比我更好。
  # 贝壳城 I


第10章 造物
  许加宁在十三岁那年初步跨入青春期,纯白的房子里多出一条岔路。
  他爱好搭房间,像生物的复制和增殖,一间房间后面生长出同样温度和色彩的另一间。那种均一的纯白不像是能够孕育出生物的颜色,也许它并不是白,只是一种接近白色的感觉。但是反正,他经过的每一间房间,在经过长短不定的时间后,里面都会繁衍出活体。比如说牡蛎。
  那这些房间就像贝壳。
  这条新的岔路的窗棂下长出一个奶油白色的男人,他也是牡蛎和珍珠的某种异体。许加宁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全身赤裸,心无旁骛地咬一颗冰块。
  许加宁并不意外,房间里长出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离花园最近的房间里曾经长出过一个编麻花辫的小女孩,她的头发是浅金色,皮肤是纯白色,眼睛是粉红色。她是从浴缸里长出来的,脐带还与浴缸的下水口相连。她的头发完全是湿的,像是刚被娩出的样子。许加宁拿来浴巾让她擦头发,她听话地擦,头发连同半颗头一起被揉散在浴巾里,眼球脱落滚到他脚下,所以他们只是看起来像人。
  这个男人有些不同,至少他的脚踝握起来里面确切地有骨骼在,而不是软体动物半透明的软骨。他的眼睛也不是浪漫的粉红或者粉蓝,是和常人一致的琥珀色。他的身体也和普通人无二,没有同时长出两种性征的器官,脐带也没有连通着什么地方,他并没有脐带。
  他的确是这些房间的造物当中最漂亮的一个,许加宁得天独厚地阅人无数,默默在心中为他打分。在他的对照下,从前那些人生长得简直缺乏诚意,活该要被送去厨房煮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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