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骨 - 分卷阅读88
向照顾他的姬妾,赵朔也就还算满意。
他大约也就觉得自己可以安稳做个家翁了。
第六十八章 ,春雪
赵朔确认过齐昭昀并没有什么令天下动荡,或者被巫国偷渡而去颠覆自己政权的能力,也就放下了这件事,想起顾寰,摇摇头,突如其来的感叹:“阿寰毕竟还是孩子脾气。他也不小了,成家立业正当年,偏偏……”
大约是因为顾璇玑岂止默许,简直助长顾寰的气焰,在这件事上顾寰对赵朔居然一点心虚都没有,或许最开始还不好意思了几天,后来就若无其事了。
赵朔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对顾寰向齐昭昀下手生气,还是对齐昭昀居然和他的小舅子有了一腿而生气。都是肱骨之臣,他简直不知道该心痛哪个。
幸好如今公主的婚事几乎都已经定下来了,否则倘若这二人之中的一个坚决拒婚,看不上他的女儿,那这事就更棘手了。
有时候赵朔也不明白,为什么顾璇玑对任何事都不吃惊,轻而易举就能接受。
他自认不算爱大惊小怪的人,但仍旧比不上她古井无波。因此挣扎了几个月,赵朔还是问了一个问题:“祭宫曾经说过,你腹中的孩子,将扭转局势,挽救落星……这是那个意思吗?”
顾璇玑仍然在花木之后,端详一簇凌寒而开的花朵,动作却彻底停顿了,片刻后才抬起头来:“陛下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我本以为您不会问了,或者,不会再相信我的答案了。”
她单刀直入,反而超出赵朔的预期。他是在防范所有人,也高高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把每个人当做棋子,都摆在合适的地方上,将来即使他们互相厮杀,也都在他预料之中。
因此棋子主动与他谈起棋局,谈起“你是一个棋手”,反而是一种十分新鲜的体验。
皇后就会装作一无所知,一切如常。她知道赵朔与从前不同了,杀灭权力这怪物之后,它就在赵朔身上获得新生,从前他们是胼手砥足共同走来的夫妻,现在成了君臣,从前他们的目标永远一致,敌人永远在外,现在却必须彼此为敌,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奇怪的是,顾璇玑也明明知道这一点,但她对此根本不在乎,也并不介意出言戳破温馨假象。
她到底是有恃无恐呢,还是不把俗尘放在眼里?在她内心深处,她从没有放下过自己的冷淡与骄傲,那么她是否有一刻真正是赵朔眼中看到的这个顾璇玑呢?
意识到这种问题让赵朔内心涌起一阵凉意,但随之就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吸引力。他从没有畏惧过她,甚至因为感觉到了顾璇玑身上奇异的力量和她与众不同的心,而觉得她比庸脂俗粉更熠熠生辉,因此虽然迟疑片刻,回答的时候语气仍然很柔和,并未跌出温柔备至的丈夫这个身份:“听你说一说总是放心些,何况她们看得不如你清晰。至于信任么……”
“你并没有不为我信任的理由。”
这话拐弯抹角,但顾璇玑似乎没有追问的意愿,沉吟片刻,她伸出素手以母亲的姿态抚摸自己隆起的腹部:“陛下给他起名为霈,或许是期待他润泽天下,带来新的生机?”
这个字和其他皇子的名字不太相似,又有帝王恩泽的意思,当时引起了皇后和几个皇子的怪异对待,但顾璇玑自己从没有表露过自己的看法。但不表态并不代表没有看法。
赵朔饶有兴致:“是。”
“那他就能做到。”
顾璇玑的尾音冷冷清清。
使团走后,顾寰又跳了一回墙,和齐昭昀幽会。
不过这一回是齐昭昀知情且同意了的,顾寰也就理直气壮,趁夜色爬上墙头,正好看到齐昭昀站在春雪之中等他。
这一回齐昭昀穿着厚厚的斗篷,顾寰也就松了一口气,从墙头上伸下来一只手摸摸齐昭昀的脸:“等我很久啦?”
天上飘着雪花,顾寰好似少年郎,满怀欣喜的伏在墙头上,齐昭昀忍不住接住他的手:“那倒没有,但你得下来了,恐怕被人看到,就要被笑话了。”
两人只是约好入夜之后见面,顾寰一时兴起要跳墙过来,齐昭昀也没有反对,更不曾阻拦,但到底是什么时候都说不准。顾寰兴致勃勃的居高临下看着齐昭昀:“他们只会觉得我孩子气,但却不会笑话你。只会说,你是多么令人着迷,谁都逃不过去。”
顾寰很少说情话,多数时候是他自己不好意思,何况齐昭昀一向对他撩他有十二分的兴趣,轮到他发挥的时候就不多,这句话让人印象深刻。齐昭昀挑眉不语,后退两步松开他的手:“那你该跳到我怀里了,还不下来么?”
少年郎轻轻一声跳进了他的院子里,伸手往斗篷里摸了一把,不满的蹙眉:“你冷不冷?我来太迟了。”
他看起来还有点歉意,齐昭昀动了动嘴唇,解释:“我体温不如你高,没有病,也并不虚弱。”
可惜他格挡那延那一刀顾寰没有看见,空口无凭说是自己也是强健有力的男人似乎不太可信。也庆幸他被那延袭击的场面顾寰没有在侧,否则很难说顾寰当时会做什么,又会受到多大的惊吓。有些事情隐瞒过去并非因为是秘密,而是因为有个人需要保护。
顾寰也不反驳他,只是帮他裹紧斗篷:“那也该进去了。”
春雪霏霏,好似甜甜的糖霜,细细沙沙落在脸上,顾寰伸手拂去齐昭昀脸上的雪粒,又替他暖了暖脸,捂着他一同进去了。
虽然对小将军说的是会被人看见,但其实庭院中空无一人,红泥小火炉上热着黄酒,齐昭昀大概想小酌两杯。
顾寰闻到热腾腾的酒香,后退一步,露出犹豫和警惕并存的表情,倘若他真是白狼,耳朵都要竖起来。齐昭昀觉得有趣,脱了斗篷让开一条路,示意他进去:“当我要灌醉你?”
还没等顾寰反驳,他自己就接着说了下去:“我如今欲行不轨之事,已经不用灌醉你了,是不是?”
顾寰脸上腾地一红,没反对,坐下来了。
他其实不是怕亲热,或者轻薄。二人既然已经定情,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算不轨,只是……
“我怕的是我轻薄你。”顾寰声音很低,但终究十分固执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从第一次起,我就总是忍不住想和你……”
这句话断得暧昧又轻柔,似乎是十分不好意思的,顾寰很快的看了顿住动作望着自己的齐昭昀一眼,接下来的话纯情得简直好似十四五岁:“你看着总像是在发光,我忍不住不看你,也忍不住要离你更近,要是喝醉了,我没法不扑到你身上来。”
剖白自己这种心事对顾寰而言肯定不大容易,齐昭昀当然动容,但同时又觉得顾寰实在太可爱。直白说出心意对齐昭昀而言,比这还要难,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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