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皮囊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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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丽将我介绍给她时,我只是看她一眼,就忍不住脸红。

林娇娇穿纯白长裙,留着一头墨色长发,肤若凝脂,五官小巧,介于少女和成年女性的美,很是娇憨,她见了我,似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最终只是低低地喊了我一声小槐。

我很喜欢林娇娇喊我的名字,软软的,甜而不腻。

与她的形象不同,林娇娇性格有些冷淡,寻常时候是不说话的,但人却不错,我刚到王家,十分露怯,她会站在我的身边,也不说话,如果看我局促了,才挑着眼睛看我一眼。

她像是我懵懵懂懂的一个梦,似是九天神女,朦胧又美丽,以至于而后每次想到她的结局,我都会痛得像是被凿开一个大洞。

初到A市,一切都是陌生,甚至于可怕的。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这样的生活,王生秦和徐丽对我都算不错,王琴琴对我尤其好,她是真心实意把我当哥哥看待的,同样的,也总是念着林娇娇喊姐姐。

一切都美好得像是一场虚浮的梦。

我会和外婆通电话,得知王生秦把她安排在一家医院里治疗,对王生秦愈发感激起来,可惜我没什么能回报的,只得用功读书,企图真的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来报答这个大恩人。

我在王生秦的安排下,接受了最好的教育,他像是要把我打造成一个真正的,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小少爷般,给我的都是最好的,起初我惶恐不安,时间长了,我便陷入在这种蜜糖般的浇灌里,恍惚间甚至会以为我天生就是在王家长大的。

直到三年后,我的蜜糖罐被残忍地打碎,惹得成群结队的蚂蚁来啃咬。

我十五岁那年,林娇娇成年了。

十八岁的青葱少女,是最好的年纪。

那时王琴琴读初中,不再与我们住一起,搬出别墅已经接近半年,王生秦和徐丽也来得少了,但我对现状依旧很感恩。

林娇娇生日那天,我用积攒的零用钱订了个蛋糕,捧着蛋糕回家时,意外地撞见王生秦和徐丽,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了,见到他们,我很惊喜,但林娇娇却不在客厅。

我把蛋糕放好,觉得王生秦和徐丽神情有些异样,心里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并没有多想,只是问,“娇娇姐呢?”

王生秦转过头来看我,他总是和蔼可亲的脸此时看起来竟然有些狰狞,他问我,“你想知道她在哪?”

我莫名觉得寒气侵体,王生秦变得很陌生,甚至让我恐惧,但想到林娇娇,我还是点头了,“今天是娇娇姐十八岁生日,叔叔阿姨也是来给她庆生的吗?”

王生秦没有说话,过来抓住我的手,往二楼走,我的心跳个不停,呼吸也变得急促,接近二楼角落的房间,听到了少女哭喊的声音,我很熟悉的,林娇娇的声音。

她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我出来没有听过她这样绝望地哭喊。

我挣脱王生秦的手,朝房间跑去,透过没有关严实的门缝,看到了屋内惊悚的一幕——林娇娇衣不蔽体被一个男人压在床上,她哭着喊着,疯狂挣扎着,却并不能阻止这场暴行。

我眦目欲裂,想要冲进去杀了那个欺负林娇娇的男人,王生秦却捂住我的嘴,我才十五岁,王生秦力气比我大得多,他不顾我的挣扎,将我又带回了一楼,狠狠将我甩在地面,终于露出隐藏多年的獠牙。

他说,“养了你们这么多年,总要拿点回报,宋槐,现在提前让你知道没什么不好。”

三年的美梦忽而化作张牙舞爪的野兽,我趴在地面干呕起来,呕出了酸水,呕得肺部都仿佛要吐出来。

我求王生秦,求徐丽,救救林娇娇,我求他们放过我,他们二人只是冷漠地看着我崩溃大哭,像是在看一滩漂亮的软肉,等着卖出好价钱的那天。

我声嘶力竭哭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二楼的男人下来了,这时我看清他的样貌,三十来岁,模样算是端正,但我狠狠瞪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道貌岸然的脸。

我跌跌撞撞爬上二楼,爬到那个鬼魅一般的房间。

林娇娇浑身赤裸躺在床上,我手抖得不成样子,拿丢在地上的被子将她裹起来,用力地抱着她。

她眼神空洞洞的,很久以后才看向我,努力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地对我说,“小槐,祝我生日快乐吧。”

我放声大哭起来。

那天之后,男人带走了林娇娇,而我在王生秦和徐丽的威逼利诱下,被迫继续留在了别墅里。

他们拿这三年花在我身上的钱威胁我,拿我的外婆威胁我,我只有十五岁,那些数字对我来说是天价,外婆更是我一辈子的软肋,我逃不了,藏不了。

原来那句话是真的,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付出的代价这么大。


## 3

十六岁那年,别墅里又住进来两个小孩,十二三岁的年纪,一男一女,皆是一等一的容貌,徐丽让他们喊我哥哥,我终于体会到林娇娇的心情,想笑,却笑不出来,看着唯唯诺诺的他们,仿佛看到四年前初踏入王家的自己。

我不知道林娇娇有什么样的把柄在王生秦和徐丽手中,但我的软肋被死死拿捏,我多想告诉这两个以为苦尽甘来的小孩儿,这里终有一日会变成他们的炼狱,可我只能像林娇娇一样,喊他们的名字,看着他们跟我一样一点点沉沦。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也是帮凶,明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痛苦,却又假装不知情,给予他们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我自顾不暇,救不了任何人,最救不了我自己。

王生秦和徐丽开始带我去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他们把我打扮得像一个真正娇养长大的小少爷,让我喊一个个光鲜亮丽的男人哥哥或叔叔,我畏惧那种仿佛要把我剥皮的眼光,每次去完宴会回来都像是死了一趟。

有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把我劈成两半。

整整一年,我参加的宴会约莫有十来趟,王生秦总是像推销名贵珠宝一样将我推到聚光灯下,让那些毫不掩饰恶意与欲望的男人从头到脚的打量我,偶有上手想摸的,徐丽会为了保全我所谓的完整性,打趣地挥去那些企图触碰到我的手。

在这样极限的可怖中,我甚至对徐丽的这种行为产生了一丝丝感激,在她日渐的洗脑中,我依赖她,以她为首,小心翼翼地讨好,以祈求她能良心发现放过我。

但商人只会估量一件商品的价值,哪里会听见商品的悲嚎,我不是商品,我是活生生的人,我会恐惧、会恶心、会痛苦,这些王生秦和徐丽绝不会在意。

也许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又或许他们觉得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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