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 - 分卷阅读21
治伤,省的你每次给我越治越严重。”
“想要我帮你的话,就不要说多余的话。”蒙太靠墙站着,借着暗淡的烛光擦着枪上的灰尘:“巴格达一死,他的手下也军心大乱,我已经引来他的对手了,等外面狗咬狗结束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真不愧是你,蒙太。“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收拾烂摊子。”利兹撞到蒙太杀气四溢的眼神,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曾泳睁开眼时,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他已经很熟悉了。有人救了他,他没有死。
他的床位被围在一张发黄的旧帘子里,外面病人谈话的声音和医护人员来往的声音听得很清楚。曾泳缓了一会儿,摘掉了脸上的氧气面罩,咬牙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吃力地下床,扶着床慢慢站好,才拉开帘子。这间病房很大,容纳了几十张病床,他一张张地走过去,却没有看到梅净亭。
他的心慌的“砰砰“直跳,拦下一个本地医生,磕磕绊绊地问他知不知道有梅净亭这么一个病人,医生却摇摇头走了。曾泳迷茫地站在走道中间,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贸然来到一个真实的具有生命危险的地方,过去情绪疾病所导致的那种绝望感又慢慢地从心底涌现。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坏的结局,梅净亭死了,可他还活着。
他无意识的咬着指尖,咬到出血了还在恍神,周围的病人发觉了他的异样,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
“曾泳!”一声呼唤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木然的转头,看到了同样穿着病号服的梅净亭,身边还跟着打扮成医生模样的利兹。
梅净亭大步走到他面前,抓起曾泳血淋淋的右手,紧张地问:“怎么了?”
曾泳没有回答,却在梅净亭的无名指上看到了那枚钻戒,证明着一切都曾经发生过。梅净亭注意到他的目光,把钻戒在曾泳面前晃了又晃。
“脱下来。”曾泳说。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梅净亭急了:“这不是你给我戴上的吗?”
“对啊,我看着你给他戴上的。”利兹在旁边帮腔。
在离开了生命危险以后,曾泳难免觉得自己的决定太草率,回想起来还有几分尴尬。他硬是逼垂头丧气的梅净亭把钻戒脱下来,连同自己的一起收在病床的枕头下。
“还没到那个地步。”曾泳说着,和梅净亭在病床上坐下,拉了帘子把利兹隔在外面。他看到梅净亭一脸沮丧,便在梅净亭耳垂上轻轻一吻,在他耳边说:“但是比之前要进一步。”
曾泳讲话时,呼吸的热气都吹进梅净亭的耳朵里,教梅净亭都快神魂颠倒了,顾不上再去责怪曾泳出尔反尔。
“等回国了,你再把以前那个房子买回来好不好。”梅净亭说。
“回国……”曾泳面露犹豫的神色。
他知道梅净亭是迟早要回去的,但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回国意味着熟悉的环境,提醒着他那些灰色的经历。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就这么把你们的救命恩人扔在门口?”帘子外利兹在不满地抱怨。
“是他救了我们?”曾泳问,同时掀开梅净亭的上衣,腹部裹着厚厚一层纱布。
“疼吗?”他问。
利兹已经拉开帘子一角,探头进来说:“你比他严重多了,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梅净亭壮得像头牛,几天就醒了,倒是你足足昏迷了一个多月。”
“已经一个多月了?“曾泳晃了晃脑袋。
曾泳以前有轻度心衰,一直没有注意,后来又被严蕤囚禁两年,那两年留下了许多病根,心脏也出了问题,那天在恐怖袭击中,他的心口恰好撞到了地面,各种并发症导致他就医时,心脏几乎都快除?奶?茶?鸭?其他皆为到船停跳了。
“这里的医疗水平有限,我姐姐联系了国内的胸外专家,等你再好一些,我们就回去,好吗?”梅净亭的脸色有些担忧。
其实曾泳是不喜欢被安排、被保护的,他敏感的认为那是暗示着他们之间能力的差距。
但他还是点头了,未来梅净亭还会有很多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但他会突然觉得,恰到好处的不适感,也是他们之间连结的一部分。他没有家人,所以直到现在还认清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他第一次开始对未来有所期许。
机场门口,梅净亭和曾泳从利兹开的车里下来。利兹抱着手靠在车上看着他们,开口道:“其实我这辈子只坐过一次飞机。”
“什么时候?”梅净亭问。
“从台湾被带到这里的时候,那时候我只有十岁。”利兹的语气很平淡。
梅净亭抓抓头。他和利兹很聊得来,也多少知道一点利兹的情况。他是从台湾被绑架到西亚的一个训练营里,营里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被走私的儿童。漫长而严苛的训练贯穿在他们的成长中,到最后能活下来的人都屈指可数。
梅净亭隐约知道利兹和他的搭档是从训练营里叛逃出来的,为此,他们牺牲了一个挚友。
利兹见到梅净亭与曾泳都沉默不语,连忙打岔问道:“所以你真的不能帮我弄枪?”
“走私军火是犯罪,你要钱我有,要枪真没办法。”
“哦,那你们那里真不自由。”利兹遗憾道。
梅净亭想到那天的恐袭,心想这种自由还是不要的好。
“有需要记得找我啊,暗杀、纵火什么的我都可以,收你便宜点,这一带你找不出比我更好的雇佣兵了。”利兹拍拍梅净亭的肩,最后嘱咐道。
梅净亭点点头,拎起行李和曾泳往进站口走。走了没几步,曾泳又回头,郑重地说:“谢谢。”
利兹挥挥手。等到他们都消失在人群中后,蒙太安静的出现在他身边。
“你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他说。
“像你一样,多累啊。”利兹撇了撇嘴。
“今天是他的忌日。“蒙太冷不丁的提起。
“走吧,去看看他。“利兹坐上驾驶座,有些感慨地说:“还好你还在。”
“我们的路不同。“蒙太说。
十九.
曾泳回国以后,马上住进了首都一所心胸外科一流的医院。会诊以后,他的手术安排在一个月后,风险不算大,让梅净亭松了一口气。
手术前一天的下午,梅净亭过来看他,犹犹豫豫地说:“我姐姐说想来看你,不过你要是不想见也没关系。”
曾泳想了一下,说:“你让她来吧,毕竟医院也是她联系的,我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梅净亭有点为难地说:“不过我姐姐……比较严厉,要是说了什么重话,你别放在心上。”
“那我在你姐姐面前什么样子比较好?楚楚可怜的那种,还是要拜金捞男感?”曾泳用没有输液的那一只手托着下颚,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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