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寸忱 - 分卷阅读57
的每一天,只是时间不定。有时候,他能多陪乔南镜一会儿,有时候则是夜里十点多,乔南镜都快睡了,他才来。乔南镜看看他的黑眼圈,两三天就说自己要回家了,回家复习。
这不仅仅只是心疼他的借口。还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时间真的十分紧张。
就像费忱曾经对他表达过的意思那样,如今乔南镜自己也挺明白:一个年龄段或许就有一个年龄段的目标,不该总要求自己一下子跨太多阶。
苦难逼人大跨步成长,但如果不到那样的地步,爱你的人或许总是希望你能按部就班的——做小孩的时候只有小孩常有的快乐和烦恼,上学就不用操心太多进入社会才需要考虑的问题,成立了自己的小家再体会经营和支撑家庭的不易……就像这样,淋漓尽致地过每一个阶段,而不必被生活逼着一下子“早当家”。
以乔南镜现在的身份、年纪,最能做的,就是读书上的努力,这也算是能让自己成长的第一步。第一次选考考得非常一般,因为以前,他从没对自己的学业多么上心,就算曾经想加把劲,那也只是温吞的火,烧不了太久,烧不到太旺;现在,他的心态却有些转变,决心要在正式考试前真正用尽全力。
对此,陆颖晗没有异议。她固然不觉得成绩重要,但她乐见乔南镜多花时间读书,少跟费忱来往。乔南镜也没争辩,只掰着零碎的时间去跟费忱见面,最后她还是松了口。
“乔乔,天还冷,下回让他来家里,都别去外边受凉了。”
这妥协里有多少考量、和费忱拿到的东西又有没有关系,乔南镜没有仔细去想(或许其中还有一小部分,是不愿意),只说“谢谢妈妈”。
同样,费忱更无法去跟她辩解什么:乔南镜不迁怒人,但大多数人不这样,连他母亲也没有这种性格,这是多种环境作用下,人有可能会拥有的额外优点,不是天然,更不是遗传;
更何况,他自己也并不想辩解——即便乔南镜说再多次“是我自己的问题呀,淋了雨没好好收拾,而且心情不好积压太久了”,费忱仍然认为他得负很大部分责任。
乔南镜不乐意了。他不对人随便发脾气,对费忱更从没有——除了那个长长的梦里——可冷战不是他会选的方式,想来想去,只能郑重且直接地对费忱说:“最后一次提醒你噢,不许再对我有任何愧疚或者类似的想法。”
奇怪的是,费忱似乎挺乐于听到这种细究起来非常主观的要求。思考过后,乔南镜倒也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他说的“希望我的公主对我更理直气壮”——因为他们都拥有对彼此的适当特权。
再说了,这种要求表达的是爱意,费忱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可自己提不提又是另一回事。
他带着点小小的得意微微翘起唇角,仰脸对费忱说:“我觉得我很有天分。”
“什么天分。”
“爱你的天分呀。”
唇瓣就被含住了。
*
短暂的春天夹在冬的余寒和夏的燠热之间眨了眨眼睛,一下没了踪影,几个月忽忽而过,上考场前乔南镜没有多么紧张,所以下考场他也并没有“解放感”,这些滋味都是相对的,不比,本来就难体会。
陆颖晗这回也只随意问他感觉怎么样,乔南镜平平常常回答:“挺好的”。
付出了自己可以做到的最多努力,不论结局如何,都不必遗憾。
而乔述钦对这是连问都懒得问的,只推送给他一个老师的微信,说到时填报志愿只管去咨询。
他从不关心乔南镜读书的事情,在他眼里,不管什么考试,全无足轻重,为乔南镜找合适的老师,大概确实是特意费心。乔南镜心知肚明,面上领他的情道了谢,到底看过就算,没去添加好友。
这段日子,或许是为了不打搅表态要用功的乔南镜,乔述钦没有再说过什么,偶尔来家里吃饭,乔南镜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喊他“大哥”,倒似乎还令他有些诧异。
如今考完了,这天晚上吃过晚餐临走,乔南镜说送他。
他太沉得住气了,乔南镜不得不主动提。
六月中已经很热,太阳落山后稍好些,但从恒温环境走到室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暑气。乔南镜摸了摸脸上微微发痒的地方,喊了他一声:“大哥……”
“嗯?”
他一应,乔南镜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打过好多遍的腹稿忘了个光,好一会儿才踌躇着道:“大哥,谢谢……”
“谢什么。”
“你一直都对我很好……”
这话的口风就有点不对。大哥这样的人,肯定常有需要打太极推辞的时候,想来比自己更深谙语言艺术。
果然,闻言,乔述钦停下了步子。
乔南镜咬牙顶着他的目光不逃避。对视良久,他终于安慰般笑了笑:“乔乔,有时候觉得你挺笨,有时候又聪明得很。还是因为你没在我身上投入感情,所以对着我的时候才格外聪明。”
乔南镜摇摇头。
“不是,不是没在你身上投入感情。我很爱你,因为你是我哥哥。”
隐约的灯光笼着两人,从车库这边,能望到院子里那透明玻璃顶的花架,长长一道,茂盛繁密,每个阳光明媚的白天,叶子绿得泛油,和去年别无二致,因为今年梅雨季短,角落的凌霄花甚至更胜昨岁红。
乔述钦顺着他的视线也瞧了一眼,说:“去坐会儿?”
这是真的随口提议,还是因为他听出了自己的潜台词和接下去想说的,所以特意递一个台阶?乔南镜不确定,也不敢太盲目乐观,就低下脑袋轻声应道:“嗯。”
虽然大哥将许多话说得非常难听,但假如细想,从头到尾,他其实没做过什么真的伤害到了自己的事。
如果他狠下心,自己是一定束手无策的。先前,是将多种厌恶通通转嫁到了大哥一个人身上,对他也不公平——不是作为爱人,作为亲人,照样是很不公平的。
妈妈说他“志在必得”,可能是先入为主,更可能是心怀内疚,所以从一开始就必须把他放在彻底的对立面,否则她该如何自处呢……
或者,哪怕“志在必得”是真的,乔南镜明白,以大哥那高到云霄上的自尊心,“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这种法律道德情感三种层面上都属于奇蠢无比的做法,他一定是不屑的,勉强的感情,对他而言也许不如不要;而乔南镜知道,哪怕没有费忱,自己也永远不会答应他,那他们之间,就绝对没有可能。
去年生日那天,大哥独自在这呆了挺久,回头去看,他那些烟明白表现的烦躁,想来起源于犹豫。像这样的犹豫,其实就是爱的表现吧——这就不仅仅是有关性欲的爱,是某种广义的、相对而言更无私一点的感情。
大哥未必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毫不在乎血缘关系,更不会真的对自己用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如果他忍心,他早就可以做到:趁乔南镜还一无所知的那时候,随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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